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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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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8 章

來人有三人, 認真說起來,跟範金寶還是老相識,因為這三個家夥就是七年前揍過他的那三人, 可以說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。

第一時間,雙方都認出了成年後的彼此。

“又是你!”

扈平陽的目光首先落在身材高大的朱正毅臉上, 然後才移向範金寶, 認出人, 不屑地嗤笑起來,他還記得這小子當年逃跑時的屁滾尿流。

“小子,當年是你逃得快, 沒抓到,沒想到還敢來,今天來了就別想走,我們這就抓你去公安局。”

扈平安開始挽衣袖,打算抓人。

“當年你們三欺一,我打不過才跑的, 現在還想像當年那樣欺負我,做夢。”範金寶身後有那麽多人,根本就不怕, 一挽衣袖, 打算沖上去打架。

還是範問梅及時拉住了他, 才沒有雙方見面就打起來。

“你們當年誣陷我家金寶,現在還敢拿當年的事說事, 走, 去公安局, 我倒要看看被抓的人是誰!”範問梅自從知道眼前這三個小子就是當年欺負過金寶的人,火氣蹭蹭上漲。

不就是去公安局嗎, 她可不怕。

扈平陽他們就是嚇唬人的,他們這地廣人稀,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政府的人,但對政府的人員卻是非常害怕的。

他們只要嚇一嚇,就能把人嚇得當縮頭烏龜。

“娃子,你們這是幹啥?路-霸嗎?”劉醫生他們都變裝了的,大家此時都是地道的農民裝扮,不僅如此,就連臉上也抹得黑黃黑黃。

非常符合長期日曬雨淋的農民形象。

這也是扈平陽幾人沒有過多留意朱正毅幾人,反而是最關註範金寶的原因。

可此時劉醫生開口了,一開口還直接給他們扣了大帽子。

路-霸,這可是要坐-牢的。

黃土村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人煙,扈平陽幾兄弟早就習慣了霸道的做法,此時聽劉醫生這麽一說,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。

“你是什麽人?”

一直沒說過話的黃飛鵬警惕地看著眼前幾人,人數有點多,以前從來沒有一次性來過這麽多人。

雖說老的老,小的小,還有t兩個沒什麽戰鬥力的婦女,但人還是太多了點。

更讓他介意的是範金寶這小子。

這可是他們重點關註的人,多年不見,這小子今天怎麽又來了,不僅來了,還帶了這麽多人來,莫非他們這裏的秘密暴露了?

想到這,黃飛鵬不僅緊張,還擔憂無比。

“娃子,你們是不是黃土村的人?扈三強跟你們什麽關系?三強同志現在在不在村裏?”劉醫生反客為主,扔出一連串的問題。

“你這個……”

扈平安脾氣不好,見劉醫生不僅沒有回答,反而盤問起他們,非常不爽,打算開罵,還是被黃飛鵬踢了一腳,才及時住嘴。

但看向朱正毅一行人的目光還是非常兇狠。

尤其是範金寶,就差用眼神打架了。

黃飛鵬想得多,擔憂的也多,他不是一直待在村裏,去過大城市,對於大城市的變化都是知道的,自從聽到劉醫生的問題,就在衡量與猜測眼前幾人的身份,來他們村的目的。

“老同志,前面就是黃土村,你說的扈三強是我姑父,這個時間點,我姑父應該在地裏幹活。”腦子裏轉了好幾個念頭,黃飛鵬還是打算低調一點。

上面去年年底就交代了,他們這些在外面的人都要保持低調。

不要跟人爭執與起沖突。

劉醫生早就猜到黃飛鵬幾人不敢亂來,聽到對方的話,臉上立刻露出不滿,挑剔地看了看黃飛鵬三人,說道:“那你們怎麽不去勞作?游手好閑像什麽樣,扈三強是不是根本就不會管理,要是當不好村長,那就換人。”

黃飛鵬三人萬萬沒有想到劉醫生會這樣說話。

震驚的同時又楞神。

他們長這麽大,還沒下地勞作過,整個村都沒人說什麽,一個外人居然敢這麽指責他們,除了這,眼前這人還敢說要撤了姑父的職位,這人到底什麽來頭。

莫非是縣裏來的人?!

黃飛鵬跟兩個表弟對視一眼,心都提了起來。

“老同志,我們剛從地裏回來。”為了取信劉醫生,黃飛鵬的謊話張嘴就來,甚至還指了指不遠處的山丘。

認真一看,地裏確實長著小麥。

就是非常低矮,也不怎麽青綠,劉醫生他們剛剛才沒有留意到。

“這還差不多,我還以為你們年紀輕輕就游手好閑不勞作,要是這樣,國家今後就不再給你們黃土村劃撥糧食。”劉醫生露出欣慰的表情。

黃飛鵬幾人一直在試探劉醫生一行人的身份,聽劉醫生這麽一說,更是吃驚。

糧食在他們村絕對是大事。

“你們是?”

這下輪到黃飛鵬求問劉醫生幾人什麽身份了。

劉醫生一直等著這一刻,一挺胸,站直身子,說道:“我們是縣糧食局的工作人員,你們村每年都報糧食不夠,一年又一年,國家一直在補貼,今年派我們來看看。”

他雖然說的是謊話,但手裏絕對有縣城糧食局的文件。

這是朱正毅在就預測到提早準備的。

黃飛鵬三人懷疑地看著劉醫生幾人,不怎麽信,特別是目光停留在範金寶身上時,就更不信了,試探道:“糧食局一直來的都是馬江同志。”

“馬江同志調到公路部門,今年由我們來調查。”劉醫生言語滴水不漏。

黃飛鵬還是不信,“可是往年都是晚兩個月才來?”

“怎麽,我們就不能提前來查看?我們今年不僅要提前來,兩個月後,春小麥豐收時,還要來,那麽寬大的土地,你們村年年上報欠收,太不應該了,要嚴查!”

這話不是劉醫生說了,而是朱正毅背上的王蔓雲,她也經過偽裝,衣服很普通,頭上捂著頭巾,露出一張稍微白凈的臉。

從氣勢上,很有縣城領導的感覺。

“這是我們縣糧食局剛上任的副局長,周燕同志,這次你們村的糧食審核,由周燕同志負責。”劉醫生及時把王蔓雲的身份透露給黃飛鵬三人。

黃飛鵬三人都被王蔓雲的氣勢與身份震驚。

看著眼神清亮的王蔓雲,三人趕緊心虛地低下頭,甚至半點沒有懷疑王蔓雲的身份。

主要是縣糧食局確實新調任了一位女副局長。

就叫周燕。

看著低下頭來的黃飛鵬幾人,劉醫生跟朱正毅對視一眼,神情都很嚴肅。

他們人雖然是假扮的,但身份卻是真身份。

從眼前三個年輕人的反應來看,能看出黃土村信息不封閉,他們對縣城,甚至對省城,整個國家的大事件都了如指掌。

“周同志,你這是?”

黃飛鵬在確認了王蔓雲的身份後,看著對方此時的樣子,有點奇怪,他們這就算路再難走,也不至於一直要人背,還是男同志背,這多少有點不太雅觀,也容易讓人非議。

“周燕同志扭傷了腳,這是周燕同志的丈夫與兒子。”

又是劉醫生幫忙介紹。

“那趕緊回村,回村休息休息。”

黃飛鵬這才明白王蔓雲為什麽一直被人背著,在明白她跟朱正毅的關系後,更是沒有了亂七八糟的猜想,至於對方帶著孩子來村裏,他也沒多想。

父母都下了鄉,把孩子帶上好像也能理解。

“表哥,他……”

就在一行人準備往村裏走時,扈平安伸手輕輕戳了戳黃飛鵬的後背。

眼神示意著看向範金寶。

這人可不能進他們村。

劉醫生一直留意著黃飛鵬幾人的神情,見三人看向範金寶,主動解釋起來:“這小夥子叫做範金寶,是範家莊的人,我們這次來的路上迷了路,幸好遇到小夥子,不然還真找不到你們村。”

解釋到這,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接著解釋道:“畢竟我們都是第一次來你們村,沒想到這麽不好找,看著地圖都能走錯,唉。”

解釋得合情合理,一點破綻都沒有。

這種情況下,黃飛鵬幾人還真不能不讓範金寶進村,對方是跟糧食局幾位同志來的,要是阻攔,說不定更讓人起疑。

無奈間,只能都領進村。

“平陽,你去通知姑父,就說縣糧食局的領導來檢查了,讓他趕緊回家。”黃飛鵬交代完扈平陽,又轉頭對扈平安說道:“平安,你回村通知我姑,村裏來了客人,趕緊整理鋪蓋。”

糧食局的領導來檢查糧食,不可能一兩天就能檢查完,要留宿,就得提前準備好。

“知道了,表哥。”

扈家兩兄弟趕緊分頭行動。

看著遠去的扈家兩兄弟,王蔓雲沒法阻攔,也不能阻攔,一阻攔就要露陷了。

黃土村修建在一座高山上。

山很大,一眼看去,真是寸草不生,特別的荒涼,但在不遠處的山谷裏,卻有一條不起眼的河流蜿蜒流淌而來。

“這條河是不是沒有記錄在地圖上?”

王蔓雲看著意外的河,很意外。

“這不是河,是我們村自己挖了水渠,只有半米寬,要不是站在高處,根本就看不到。”黃飛鵬極力穩住心境,說話時,謹小慎微。

但眼眸深處,還是泛起了無數的緊張。

他們這裏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時間點縣裏會來人,這會正是到處光禿禿的時候,以前能隱藏下來的水渠也沒法隱藏了。

一直叫著缺水的地方卻有水,這讓人如何相信他們這裏缺糧食。

黃飛鵬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應付王蔓雲幾人了。

“這條水渠有多長?從哪裏挖進來的?”王蔓雲看出黃飛鵬的心性還沒有老奸巨猾,趕緊套話,要是換成村長那種老家夥,肯定張嘴全都是謊言。

黃飛鵬原本就擔憂水渠,王蔓雲這麽一問,他就更心慌了,想說謊,但又擔心被識破,冷汗不知不覺就爬滿了後背。

“小同志,不方便回答嗎?”

王蔓雲步步緊逼。

她知道面對黃飛鵬這樣的人,就得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的問,問到對方根本就來不及過多思考,這樣就更容易問出想到的,對方也能露出更多的破綻。

“方便,方便。”

黃飛鵬被問慌了,偷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。

“那你說說,這水渠的水接的是哪裏的,水能接到你們村,就說明你們村沒那麽幹,怎麽就年年缺糧食,這不合理!”

王蔓雲把自己代入新身份,問起問題了,句句不離糧食,非常犀利。

犀利得黃飛鵬的腦子都快打結了,擔心露陷更多,只能硬著頭皮回答:“這水渠接的是黃河,黃河離我們雖然遠,但因為水大,才能保證我們村的用水。”

說完這話,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。

怎麽就把實話吐了出來。

只能盡量補救道:“這水只夠村裏的用水,澆地是沒法澆的。”

“土地既然養活不了人,那就應該搬遷,你們的祖輩沒有搬遷,就說明這片土地是t夠你們生存的。”王蔓雲瞬間就反駁了。

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黃飛鵬緊張得心臟都在狠狠收縮。

他一點都不想再回答王蔓雲的話。

“莫非你們這有什麽秘密?”王蔓雲試探,目光停留在黃飛鵬臉上。

“沒有……沒有,我們村沒有什麽秘密,就是故土難離,才沒有人搬走。”黃飛鵬害怕王蔓雲了,更害怕對方再問什麽問題。

王蔓雲可以肯定,黃飛鵬知道馬家堡在哪。

於是再次試探道:“沒來你們村之前,我還以為你們村是靠水窖用水的,沒想到有水渠,站在這裏遙望你們村跟周邊的土地,好像也沒怎麽幹旱,怎麽就年年缺糧食,奇怪了。”

“我們這很幹的,也有水窖,村家家戶戶都有水窖,水渠裏的水不夠用,經常斷流,你們要是換個季節來,水渠裏根本就沒有水。”

黃飛鵬想起春小麥收割時的場景,好似找到了證據。

王蔓雲偷偷摸了摸朱正毅的耳垂。

兩人都搞清楚了原委,為什麽這條水渠一直沒有被發現,因為縣城來人時,水渠裏的水被人為斷了流,加上植被稍微茂密一點,再人為偽裝一下,就成了這麽多年來沒人發現的存在。

沒有人想到幹旱缺水,年年缺糧的地方,竟然會水源充沛。

“對了,小黃同志,你們村裏的孩子有人去上學嗎?”王蔓雲進一步試探。

“沒有。”黃飛鵬松了一口氣,回答得很幹脆。

他們村確實沒有人上學,這點根本就沒有必要隱瞞。

“現在不是提倡接受教育嗎?你們村一個孩子都沒有上學?”王蔓雲若有所思。

“我們村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人煙,最近的學校離我們村太遠,孩子們沒法上學,也上不起。”黃飛鵬唏噓地搖頭。

“要是村裏開辦一所學校,如何?”

王蔓雲再次試探。

黃飛鵬詫異地看了一眼朱正毅背上的王蔓雲,說道:“我們村就三十來戶,每年也沒幾個孩子出生,現在適合上學年齡的,也就十幾個,怎麽開學校,根本就沒有老師願意來。”

“是有點少。”

王蔓雲點頭,不再說話。

需要問的,她都問了,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剩下的,就是試探村民,搞清楚這些村民跟馬家堡有沒有牽連,如果有,全部抓了也沒什麽,要是沒有,就得想辦法救人了。

王蔓雲沒有問題想問,朱正毅卻有個問題:“我有個問題想問,我們這一路走來,看土地也不算太幹旱,你們村怎麽就方圓幾十裏沒有人煙,這麽大片的土地,難道都種不出糧食?”

黃飛鵬心跳漏了半拍,但還是沈穩地回答道:“幾百年來我們村周邊好像就不怎麽種得出糧食,這也是周邊沒什麽人煙的原因吧。”

“要是實在種不出糧食,那就說明不適合人類生存,可以上報政府,政府給你們村找個合適的地點,集體搬遷。”王蔓雲更肯定了馬家堡就在附近的想法。

這片土地種不出糧食,除了天然條件,還有可能是人為。

黃飛鵬最怕王蔓雲說話,果然,對方一開口就是讓他心悸的事,趕緊回答:“祖祖輩輩的祖墳都在這裏,沒人願意搬遷的。”

“故土難離呀,唉。”劉醫生接收到王蔓雲的眼神,做了結束句。

黃土村是個小村子。

修建在半山坡上,家家戶戶的住房不是窯洞,而是土坯房。

王蔓雲他們到時,不僅村長已經等在了村口,就連村民們的身影也偶爾可見,因為這會時間已經到了中午。

哪怕村民都在勞作,這會也該回家吃飯了。

“各位同志,歡迎你們的到來。”扈三強五十多歲的年紀,看起來卻比實際年齡大不少,黑瘦且充滿溝壑的臉,眼去起碼六十出頭。

可見黃土村的生活並不怎麽好過。

“三強同志,你好,來得匆忙,沒有提前跟你打招呼,見諒。”王蔓雲在看到扈三強時就已經下了朱正毅的背。

這會正由家裏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攙扶著。

戲演了,就得演全,裝個扭傷,對於王蔓雲來說,完全沒有問題。

“周同志,你太客氣了,配合縣裏工作,是我們村的職責,你放心,我們村一定全力配合檢查。”扈三強的臉上是最真摯的微笑。

要不是提前知道黃土村有問題,這副樣子還真能蒙混過關。

“三強同志,不是我為難你們村,主要是你們村年年都缺糧,這已經不是我們縣裏的問題,省裏,甚至中-央都有名了,這不,有人不信,我們局就只能派我帶人來檢查了,今年的檢查你得有心理準備,可能得分好幾次。”

王蔓雲裝作一副為難又不好意思的樣子,向扈三強透底。

“什麽,中……中-央都出名了?”扈三強嚇了一跳,臉上是受驚後的震驚。

“是啊,要不是如此,我們局今年也不至於搞這麽大的陣仗,你看看,這才幾月,就派我們來調查,我也是沒有辦法。”王蔓雲眉頭緊鎖,同情村長的同時,也心疼自己下鄉的辛苦。

後世的年代劇看太多,王蔓雲拿捏起角色精準又貼合。

扈三強十分的疑慮也因此減少了兩分,但絕對還有八分在。

“周同志,那個,能不能把你們的……”村長的原則性還是有的,吞吞吐吐看著王蔓雲,一副怕得罪人,但又不得為之的樣子。

王蔓雲恍然大悟,對劉醫生說道:“老劉,快把證件拿給三強同志查看查看。”說完,她從衣兜裏拿出自己的工作證遞了過去。

扈三強恭敬地接過查看。

很認真。

以前每年都會有縣糧食局的工作人員來他們村檢查,對於糧食局的證件,他無比熟悉,看清王蔓雲的證件,他就知道絕對沒有錯。

證件沒錯,人就沒有錯。

證明了這一點,扈三強由兩分的相信變成了五分,至於全信,那是不可能的。

任何來他們村的人,他都不可能全信。

王蔓雲的證件檢查了,劉醫生的證件當然也要檢查,然後看向朱正毅,範問梅,還有範金寶。

看著範金寶,扈三強內心很覆雜。

這娃兜兜轉轉,最終還是到了他們村。

“這是我丈夫,兒子,他們是陪同我來的。”王蔓雲沒打算把一家人都搞成糧食局的員工,這不現實,而且她相信有了自己的證明,扈三強也不可能要朱正毅的證件。

“歡迎,歡迎。”

扈三強想跟朱正毅握手,但見對方攙扶在王蔓雲身上的手,最終沒好意思伸手。

他總不能讓朱正毅扔了對妻子的照顧來跟他握手,也因此錯過了探查到朱正毅掌心有槍繭的最佳時機。

“各位,家裏住不下,我給你們安排在了村尾的空房,以前糧食局同志來都是住那裏的。”扈三強在確定了王蔓雲一行人的身份後,積極把幾人往村裏領。

“記錯了吧,馬江同志他們以前來可沒有住過村尾的空房,他們住的是村民騰出來的房間。”王蔓雲他們來時就做了很多準備工作,細節上的問題絕對不可能出錯。

“嗨,看我這腦子,年紀大了,記憶就容易出錯,不好意思,見諒,見諒。”扈三強拍了拍腦們,趕緊道歉,然後解釋道:“這次你們來得早,又匆忙,房間不好騰,剛好村尾空著,就把你們安排到那邊。”

“到了村裏,一切都聽三強同志的安排,能不給老鄉添麻煩更好,不然回去我們也得受批評。”王蔓雲順勢客套,內心卻在冷笑。

想套她的話,門都沒有。

黃土村不大,只走一會就到了村尾,王蔓雲他們也看到了扈三強口中的空房。

確實是空的,看起來搖搖欲墜。

“幾位同志,村裏條件有限,還請大家多擔待,不過你們放心,屋裏都收拾好了,住人絕對沒有問題。”扈三強連連向王蔓雲道歉,眼裏滿滿都是誠意。

王蔓雲滴水不露地露出笑容,“村長,別見外,能有遮風擋雨的屋子,我們已經非常滿足,是我們麻煩你們了。”

“哪裏,哪裏。”村長跟王蔓雲客套。

兩人又客套幾句,才進門。

屋裏果然打掃過,不過剛打掃完,還能聞到空氣中的塵土氣息。

“幾位同志,以往縣裏的同志都是自帶糧食的,這次我們也跟以前一樣,只提供柴火、水,要是還有什麽需求,你們就跟我說,我盡量解決。”

扈三強歉意地看著王蔓雲。

“我們是來工作的,局裏規定不能麻煩群眾,三強同志能我們解決住宿,已經非常感謝,辛t苦了。”王蔓雲真誠跟扈三強握手。

兩人再次客套了一會,才分開。

送走扈三強,朱正毅第一時間就把門關上,門一關,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。

“他們要殺我們。”

王蔓雲神情很平靜,但吐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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